山南山北 山‧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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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在準備著。

 

有時看著來參加營隊的孩子們，回想起自己的童年，會不會覺得那個階段好像好長，又像是好久以前的事了。彷彿過了好久好久，才變成現在這個可以自己做決定，可以獨立生活，學習負責，學習承擔責任、想去哪就去哪(沒有牽掛的前題下)，勉強可以說是成熟的成年人。然後呢?下一階段，好像快開始了，卻又一直還沒開始，或已經開始，我卻沒有察覺?

 

12.07.17這天晚上，我把讀了好幾個月，只剩最後兩個章節，卻一直沒有勇氣讀完的《鹿野忠雄》看完了。這是一個確實知曉鹿野忠雄死因的夜晚，有一種沉重盤繞在心頭，雖然這也不一定就是真相。因為登山的關係，曾寫過《山、雲與番人》的鹿野忠雄是我很喜歡的一位日本博物學者，很久以前我就大概在某份刊物上讀過關於他的死因猜測，但我一直不願相信。

 

某一天當我決定拿起書架上的《鹿野忠雄》翻開，那已是我從舊書攤把它買回來後又隔了兩、三年的事情。我在宿舍看、等待營隊的空檔看、去花蓮的公車上看、睡前翻個幾頁……，而俐璇的朋友X在見到我翻閱這本書時，則告訴我說它已經絕版了。

 

常常，很多人因意外死亡後，我們就會讀到或聽到「這是一個好優秀的人，若是他活下來，以後就能怎樣怎樣……」而仍舊好好活下去的我們，究竟又能為這世界，貢獻多少美好呢?

 

除了英年早逝，很多資料沒有遺留下來的鹿野忠雄，那其他千千萬萬個優異且仍活到適當年歲的學者，為這世界奉獻了什麼?而猝然失蹤的鹿野忠雄，留下了驚嘆號、遺憾、不捨給世人，似乎較之前者深刻，且因為不完美，才被牢牢記住。

 

作者─山崎柄根 譯註─楊南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