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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09-29 21:29:40| 人氣169|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橙色的藍--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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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山收費站。
不是只有當年離家背景,到台北打拼的遊子才有近鄉情怯的情懷;只要是離開了家一段時間,看到了熟悉的,甚至只是相似的家鄉風味,都會忍不住思念家鄉的一切……泰山收費站,在阿祖的心目中,就是進入台北市的大門,即使那裡離台北市還有十幾公里……

終於快到了!坐了兩個多鐘頭的國光號,窄小的座位加上舟車勞頓,一般人早就直呼吃不消了……
阿祖心裡牽掛著子羅,只求趕快下交流道,趕快等到公車,趕快到附中,趕快見到心上人,趕快能夠一訴相思,趕快……
不管笨重的行李傍身,不管屋外細雨綿綿,不管別人如何享受週末午後的悠閒,阿祖一直沒停著,大步走向目的地。

新北樓的各個樓層當初設計的時候似乎都挑高了許多,上樓梯就變得相對的吃力,還得爬上四樓……

727班的門牌出現在眼前,阿祖才放慢了腳步,開始意識到該是調整呼吸的時候了……上了大學,體力明顯不如高中的時候了……一隻手倚在門邊,忙著喘氣…….

探頭進教室……
星期六的下午,同學們早就毫不考慮地衝出學校了……即使是為了聯考,也不能剝奪那一絲絲輕鬆的時間……
只剩下李子羅和阿佑的兩個人爭執過後的尷尬場面。

阿佑看到阿祖,很識趣地收拾書包準備離開。
「拜拜!」阿佑還是基於「同學」間的禮貌道了再見。
「嗯」李子羅頭也沒回地,隨便應了一句。臉上的表情,臭的令人難過。

「怎麼啦?誰惹我們家子羅不高興啦?臉臭臭的不好看唷!沒人喜歡怎麼辦?」阿祖好聲好氣地安慰著李子羅。
「你要我就好了呀!我才不要別人呢!哼!」李子羅牆忍著見到阿祖的興奮,癟著嘴,生完最後一口悶氣。

「那同學跟妳說了再見,妳也不回應一下,不是會讓人覺得不舒服嗎?」
「就是他惹我不高興的啦!還要我跟他說再見咧!想得美!」
「他說了什麼不好聽的話,讓我們小公主生氣啦!」沒人在旁,阿祖從背後摟著李子羅,企圖給她一點溫暖,安撫她剛發洩完的怒氣。
「他……他……他說……」李子羅一時想不出該說的話,臨時編了一套……
「他說,我都只顧著交男朋友,都不理班上的同學;他還說有時候我跟男生們走得太近,要我小心班上其他女生的有色眼鏡。」
「那他是關心妳嘛!這麼好的同學,妳怎麼會聽不出來他的關心呢?」阿祖中肯地勸著。
「我不要嘛!我要讓大家都知道,我喜歡你!而且你是讓我更努力的支柱!」
「但是同學朋友之間還是得常常接觸呀!我不在台北,不能時時在妳身邊陪著妳,妳總不能一個人孤零零地不和其他人來往吧?乖嘛,明天跟那個同學……是叫阿佑,對不對,去跟他和解和解,好不好?」
「好啦……」李子羅不情願地答應。但是露出了很久沒出現的笑容。
「你終於回來了,好想你唷!」這時候的撒嬌化解了剛才一切的怨氣。
「我也想你呀!所以……我今天是蹺了一堂課趕回來的唷……呵呵……我終於是完全是實實在在的大學生啦!」
「為什麼?」李子羅不解。
「因為,有人說過,不蹺課和沒被當過就不是大學生呀!」
「胡說!你不要誆我唷!」
「好啦!開個玩笑嘛!這樣妳才不會死臭著臉呀……」
「討厭!」
「討厭就是喜歡……妳要說清楚唷,是討厭我還是喜歡我?」
「我……我不跟你說了啦!」

打情罵俏之中,李子羅順便收拾了書包。
「今天不留學校了,要去哪兒?」
「去溫蒂吧!妳去看書,下星期不是有考試嗎?我也可以看看下一次要報告的東西,ok?」
「好吧!」
臨出教室門前,李子羅摸了摸書包,拿出一個包裝好的包裹。
「這本來是要下個禮拜寄去給你的,是因為怕你那時候忙著交報告不回台北,所以……不過,現在你回來啦,就拿給你囉!」
「這是什麼東西呀?」
「你看了就知道了嘛!」

阿祖迫不及待,卻又小心翼翼地拆著牛皮紙的包裝,已經寫好了收件人地址。
一本由本土知名的醫生作家寫的小說,「親愛的老婆」。
翻開封面,李子羅寫了幾句……

親愛的祖:
小小地耍賴,只是想要被你寵愛;
小小地耍笨,只因為只有你可以信任;
小小地耍寶,只為再看到你微笑……
希望有一天也能聽見你叫我「親愛的老婆」
祝你 情人節快樂
子羅 93情人節

「謝謝妳!」阿祖抱著李子羅,獻上深情一吻。
「前面那幾句是我從BBS上看到的,署名witches寫的,我覺得最符合我的感覺,所以我就借用一下啦!」
「真的好感動唷!情人節我該送妳什麼呢?除了我會好好疼妳、寵妳、愛妳一輩子之外……」
「我不要你花錢,我只要你記住你剛才說的話……你說的唷,不可以食言喔!」

…………
我真的好想你……我也是……
我不知道這段日子我是這麼樣熬過見不到你的日子,但是,我熬過了……你是我心中最牽掛的……
什麼時候,我們才可以「真實地」在一起?一起牽著手走在安靜的人行步道上,一起趕著傍晚六點的電影,一起窩在雨天漏水的士林夜市窄小路邊攤,大啖蚵仔煎或是藥燉排骨?
不必擔心錯過的南下交通工具……
一個禮拜,等一個禮拜換得短暫的相聚,勝得過牛郎織女,卻更加心急……

*       *       *       *

上天沒有眷顧戀人的哀鳴,只是一味地讓時間無情地過去。
時間與空間的距離,一切都淡了……
阿祖在學校的課業更加的忙碌,忙到沒有時間加修社團學分……連愛情學分也在死當邊緣……
李子羅也忙於聯考……課餘之暇,藉著身邊同學和朋友填補了些許的寂寞……

傍晚的新北樓走廊,三三兩兩回家的學生,被夕陽拉長的影子,散舖在校園的地磚上。

「最近妳跟阿祖常聯絡嗎?」阿佑關心地問著。
「不常……信也少了……我打電話給他的次數也不多……總之,我們之間……彼此都忙……」李子羅望著即將消失在地平線的太陽。
「但是上頭交代的任務……最近他們愈來愈沒有耐心囉!妳應該積極一點呀!」
「我知道……」李子羅清楚,這次也沒有大聲地反駁,因為她一直沒為這件事下過太多的工夫。
「同時妳也該清楚組織的辦事方法……高層看中的人如果不能吸收進組織,不只是妳要背負責任,連阿祖都大禍臨頭……」
「是呀……組織不希望『敵方』搶了先機……他們會不惜利用任何手段剷除不利於他們,或是預期在未來可能會不利於他們的任何人事物。」
「所以囉,我覺得妳還是快點吧……做點事嘛…..」
「嗯……」


台長: 木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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