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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0-10-04 10:33:30| 人氣760| 回應0 | 上一篇 | 下一篇

橙色的藍--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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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壢,南桃園……
距離市中心不算太遠、隔著南北高速公路相望的台地上,矗立著一座座醒目建築的國立大學。
咦,哪一棟是著名的遙測中心呀?

校園某個角落的某個研究大樓……
研究大樓內應該是肅靜的,因為教授和研究生正浸淫在追求學術至高至遠、崇高理想的經營與滿足上……作學問者,應該是嚴謹的、內斂的,不應該喜惡形於色……這是個需要安靜的空間……走廊應該是冷清的……
這樣才能顯示學術殿堂的孤傲……

我們不能否認處在一個對立的時代,自從愛因斯坦說了些相對不相對的理論之後……有約束,就有人不愛受約束……同時是個反壓抑的時代……
來自李子羅的研究室……烤肉香、火鍋香、酒香……不絕於耳的嘻笑怒罵……

已經是研究所二年級的李子羅,還是不改愛熱鬧的習性,常是呼朋引伴……圍爐……
依賴著與朋友間熱絡的氣氛,暫時舒緩隱藏在背後不為人知,無形的精神壓力……殺人的事業/專業總是令人神往卻又恐懼……一翻兩蹬眼的風險,著實讓身在其中的人迷惘莫名……

小週末星期五的傍晚,李子羅與同學阿豪、阿男在研究室開伙。
去骨的雞腿、牛油、加些入味的佐料,包裹在鋁箔紙裡,放進烤箱……等到香味四溢,便是大快朵頤之時……這是她拿手的好料理之一。

急促的腳步聲,吵醒了沉睡許久的走廊。
阿芳氣喘呼呼地敲著李子羅研究室的門。

「阿芳呀,您大小姐總算出現啦?就等妳了耶!早就call妳啦!怎麼現在才出現呀?我快餓死了啦!」阿豪肚子餓的時候總是不給人留些顏面。
「對不起啦,小小給它遲到一下……我是為著這篇文章才遲到的啦!」阿芳將一份報紙遞給了李子羅。
「看看左下角的那一篇!」

**********
【離開】
1997年某月某日凌晨六點。
臨走中壢之前,想的最後一個問題是,昨晚妳睡得好嗎?有沒有因為我而輾轉難眠?
突然的來訪,從妳的臉上看到的,一半是驚訝,一半是責怪。
驚訝的大概是許久不見,再見面的心情起伏;
責怪的是,未告知的突然出現,在近子夜的前一刻,讓妳手足無措……如果這時妳現在的男朋友也出現了,怎麼辦?
說實在地,這問題,我從沒想過,只想見妳一面……

從高雄到中壢,四、五小時的車程,心中所想的盡是:我能順利地見到好久不見的妳嗎?
漫長的假期中,妳選擇其中幾天留在學校帶營隊……不知道有沒有回台北的妳,我到中壢時,妳是否還在?
人生地不熟,只能憑藉著記憶及動物本能,由隔著高速公路可以看得到矗立在台地上學校的方向前進……怕的是迷失在沒有人煙的荒郊野外……

順利卻又艱苦地,依著妳給我的宿舍地址,找到了妳的窩……妳不在,應該還留在學校吧?還是回台北了?
等待。兩個鐘頭過去了,上三座屋的萊爾富的廊燈,也望著我嘆息……我憑著過去與妳的心靈相犀,那僅存的,意志堅定地等了下來,認定妳一定會回來……駐足在妳宿舍樓下……

騎著單車的妳,依舊俏麗,只是增添了研究所學生的成熟。叨擾了一碗泡麵,精神也隨著飽食而終於顯出興奮後的疲憊。
或許是我多心了吧……只談生活,不多談對妳的依賴,希望轉圜一下尷尬的氣氛,我卻明白,我已不再是妳心所繫,無需讓妳接受遠道而來的不速之客,隨便聊了幾句,心中有了決定……走……離開……
趁妳在浴室洗淨一天奔波的同時,我走了,走的有點抱歉卻也坦然。
身上仍穿戴著從高雄來的衣裝及行囊,卻徒增了個身心俱疲的人肉皮囊……走上歸途。剛離開妳那兒時,妳知道我最常做的動作是什麼嗎?讓妳猜……頻頻回頭,看看妳有沒有騎著單車出來追我……呵呵,是不是很傻?

接近凌晨的中壢新屋交流道,是沒有苦苦等待遲走旅客南下野雞車的;
一直走著……終於體會從這國立大學用步行走到中壢市中心的距離;不遠不近,身體沒發出「累」的警告,為什麼?
眼前流過的是稀疏的燈火、晚歸貪玩的人、以及受到驚擾狂吠的狗,心裡想的是,如何再一次的離開妳……行嗎?
在中壢市中心晃盪了一個凌晨時間,有時候真的佩服自己的勇氣和精神。1997年某月某日凌晨六點十分……我該上車了;
終於要離開中壢,離開妳,像幾年前妳離開我一樣……無聲無息……

給中壢郊區台地國立大學的子羅
于南下第一班莒光號
***********

李子羅看了許久,不發一語;在旁湊著去看的兩個男生也似懂非懂地看著文章的文字,看著李子羅的表情。

「那個……文章裡面寫的那個『子羅』是妳嗎?」阿男小心翼翼地問著。
「嗯……」李子羅沒多做回答應著。
「哇!有人透過媒體向妳心戰喊話唷!」阿豪希望用比較輕鬆的言語來擺脫現在的冷場。
「子羅,妳認識這個人嗎?他是誰呀?」阿男問著。
既然聊開了,多問一個問題應該不為過吧?
「我認識呀……他是我高中時候的學長。」李子羅淡淡地說出了文章作者與自己的關係。


台長: 木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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