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少聽到別人對於我自己的觀感跟敘述,昨晚的談天讓我想起遙遠的兒時記憶。
記憶中,我是個怕生的孩子。每當母親帶著我回外婆家,我看見不認識的叔叔阿姨們,總下意識要躲在母親旁邊,因為對我而言母親是個庇護。那時的自己天性怕羞、不愛說話,因此能不講話就不講話,唯有讓我處在有安全感的環境之下,我才會顯出小孩子活力的一面。
這樣的個性客觀而言並不是什麼太大的問題,說穿了,只是對於新環境需要花費長一點的時間來適應罷了,真正出問題是在小學那段時間,大約小學五六年級的時候。小學五年級以前,我仍是個父母眼中的快樂小女孩,那時自己全身都帶著滿滿的自信,不知憂愁是什麼,每天幸福得像是活在童話故事裡,直到五年級時,發生了一件事。
當時,跟我最要好的兩個女同學跟我交惡了、不理我了,我才赫然發現,原來全班都在排擠我,一問原因,眾人一致認同我太出鋒頭,我被說愛現、驕傲、自大;那時,我被棄絕的浪潮淹沒,沉重的孤獨感讓我幾乎喘不過氣,負面思想跟自我貶抑就趁這個時候在我心裡扎根;我還記得當時的自己,總是在下課的時候,孤獨的趴在走廊的護欄上,默默的望著天空托腮。
從那時,我就決定,我不要出鋒頭,也不想再被說愛現,更不想因為這個理由而再度被排擠;於是我下意識的隱藏我自己,把自己藏在人群裡,盡可能的不引人注目,心想,只要這樣做我就會被接納了;隨著時間挪移,這個信念系統根生蒂固,在我的人格發展上,尤其在人際領域的拓展造成極大的阻礙跟綑綁,我成了一個畏縮又自卑的人。
我極力避免站立在引人注目的高處,所有跟領導有關的事物我一概避免;我給自己劃定了界線,告訴自己,我的能力就到這裡,那些領導眾人的責任就交給更有能力的人去做就好,我只要有個小小的職份就夠。不自覺的,我把我原本可以發揮的本質硬生生的封閉住,深埋在連我自己都找不到的角落。
想起某次的小組聚會,小組長當時跟我分享的異象;她說,她看見我在照鏡子,鏡子當中的我,跟現在的我很不一樣;那個我,舉手投足都帶著自信,臉上散發著光彩,很有能力、有著領導的特質。當時我聽了並不以為然,因為跟現在的我差距實在太大,但,如今我不得不承認,她說的沒錯,那個才是我原本應該要有的樣子--低調行事不等於刻意隱藏。
小學那兩年的回憶原本被鎖在心湖的最底層,是我下意識想抹消的一段過去。當它倏的浮現心頭,我才發覺,我起初並不是這樣的;因著恐懼被排擠,所以我選擇把自己扼殺、掩埋,小心翼翼的作一個默默無名、不引人注目的人。也因著如此,我自信的樣式就這樣被蒙上了一層灰,一蒙塵就是十三年。
這件事很早以前就已經放在禱告裡交託、饒恕了,但我仍被過去綑綁著;當年那個十一歲的小女孩,仍舊在記憶的深處,趴在校園的護欄上默默無語望著天空托著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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