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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4愛的鼓勵 5訂閱站台

 

 

　　楔子：

　　Ⅰ：從封棺神功開始

　　Ⅱ：出牆劍術是有規矩的

　　Ⅲ：那個叫果的男孩

　　Ⅳ：愛情終於接近了

　　Ⅴ：在即將離開之前

　　Ⅵ：以戀人為名的終極

　　結局：

 

 

　　楔子：

 

　　妳總是看著那一樹的大紅花啊，鮮豔得像是那一邊的天空滴下了血而凝結在樹上，鮮豔的血，鮮豔的花，妳問娘親，那是什麼呢？妳那經常氣弱的娘親撫摸妳的頭髮，聲音細細的，像是一縷香，稍微吹一口氣就會飛散，娘說：那是我們天府的出牆花，妳看，十片花瓣層層疊覆在一塊兒，而且蓓蕾實在，形狀飽滿，仔細點看唷，會瞅見紅呀是多層次的，色澤又亮又強烈，就像咱們天府女子，一個個都是猛烈的，對嗎，為了愛情，為了這個家，什麼都可以付出，犧牲。

　　妳可不覺得出牆花啊跟天府女孩有什麼相干，人家是開在外頭的，雖然根是在這邊，但那花唷是朝外面朝天空奔去似的盛開啊，有一天妳亦要到外頭看看，而不只是困居在這兒，成天練功練劍，平庸又厭煩。

　　而娘親望著出牆花的眼神是淒迷，幽怨的。

　　妳百般不解，為什麼娘總是這樣憂鬱呢？是妳不乖嗎？還是老不陪在妳們身邊到處去跟人比劍的爹爹不好？妳不確定，妳只覺納悶，為何娘不做點什麼？比如說，離開？

　　但妳什麼也沒跟娘說，妳隱約意識到娘的愁容有種放棄似的意味，這個意味太複雜了，複雜到她連說的意願都沒有，她只是任憑疲倦和更深的疲倦將自己帶到病魔裡，她總是臥在床上，臉色總是蒼白，總是那麼哀樣的，沒有生氣，只有爹回來以後啊，娘才有活著的樣子，她慘白的容顏會湧起難得的血色，像是有虹躲在肌膚裡面，不過即使如此，娘整個人依然如以哀愁構成。

　　妳問出牆花的那一天，是爹回來的日子，娘好不容易才被妳說服，願意到院裡走走，而不是留在屋裡，成天病奄奄的，沒病才怪呢，妳開心的拉著娘的手，晃啊晃的，妳唱著輕快的歌，跟娘天南地北、不著邊際的說著，妳們坐在府裡的庭園裡，有張大石桌，風很輕微，像是貓柔軟舒適的毛在妳身上摩擦，日光逐漸傾斜，溫度適中、不刺眼，妳和娘親閒話家常，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而夕陽慢慢垂下，宛如天空寫了一首豔麗的詩，而詩就要接近尾聲了。

　　就是那樣的時刻，妳覺得幸福而愜意，好像沒有比這樣子更好的了，妳的胸口滿滿的，滿到有東西要溢出，流落到地面，生根開花似的，這樣多好，多好，父親隨後也走出來，他坐在娘的身邊，執起娘的手，娘羞極了似的，低頭，甜甜微笑，妳好感動，多希望這樣的日子能夠持續下去，爹可以用不著到處去和人拼命，娘可以這樣氣色悠和的笑著，妳凝視著從高牆後方倒落的圓日，出牆花映照在妳的眼珠底，如此決然，如此高傲。

　　有一天妳要站在牆外看著它的姿態，妳這麼決心了。

 

 

　　　　　　　　（全文刊載於《字花》30：「特集：歸去來兮，返火星」。）

 　　此篇小說收錄於2014年七月出版的《詩集》，歡迎各位訂購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