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章屬 BL傾向 旗木卡卡西、宇智波佐助 x 漩渦鳴人 ， 不適者勿入。
第二章
從山丘上逃離開來後，他回到了醫院，小櫻在看他身上裂開的傷口，氣得對他破口大罵，也差點被小櫻失手掐死，幸好是旁人攔住失去理智的小櫻，才沒發生命案。
「拜託你不要再給我亂跑了，是嫌自己身上的傷不夠多是嗎？」小櫻一邊幫她換拭繃帶，一邊對著他碎碎念：「真是的，在你去做危險的事情時，請麻煩你想一下有人會擔心，不要讓我總是這麼操心，行不行？」
「對不起。」深知自己亂跑害小櫻擔心，還將自己搞成一副血人的模樣回來，小櫻沒當場把他給解決已經算不錯了，理當理虧的誠實道歉。
小櫻無聲的嘆口氣，雖然很生氣，但她碧綠的雙眸卻顯現她的不安和她的害怕。
從第四忍界大戰過後，每晚她都恐懼的睡不著，她深怕鳴人也會跟那個人一樣離開，離開她的身邊。
她已經無法再承受更多，離別了。
「鳴人，」小櫻輕撫的手在他背後顫抖，他驚愕的想回身看她，卻被她壓著無法轉身，只能聽到她無助的低喃：「我只剩下你了。」
斂下眼簾，預期的淚水沒有滴落，所有的淚水都在戰爭後，乾枯了，任何傷心在也不及那永遠的離別。
「對不起。」
他知道，因為他也只剩下小櫻了。
曾經第七班的隊員，就只剩下彼此了，過往的回憶，都將葬送在最深處的記憶裡，沉淪。
他不願意讓關心他的人傷心，不願意再看到他們落淚，只是他不知道自己該怎麼做才能也不讓自己掉淚。
一直以來，他堅強的自信是所有人支撐他走來了，他的目標、他的願望，都到達的時候，他應該高興自己成功，但他卻無法抓住他唯一渴望的人，然而這一切都隨著那份渴望變的微乎其微。
他無法高興起來，他無法不讓擔心他的人快樂，因為他自己就像失去了一半的靈魂、一半的人生、一半的感情，讓他無法在感受周遭的氛圍和關心。
他對不起所有人，卻更悔恨自己的大言不慚。
所以，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
戰火，在每一處燃燒，宣告戰帖的『曉』引發第四次忍界大戰，不只為了得到最後兩只尾獸，更是那個人對木葉的報復行動。
以為離勝利只差一步之遙，沒想到那個人卻出現在眾人面前。
這是約束。
當他們兩個在碰頭時，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但他不可能殺了那個人，永遠都下不了手。
就算戰到精疲力盡，只剩下一口氣，他都得站在他面前，守護著村子，擁護著那個人。
他不會知道他是有多想念那張白皙冷漠的俊容；他不會知道當他站到他面前時，自己是有多麼想放下一切，衝向前抱住他吻上那雙薄情的唇瓣，一切的思緒和回憶都隨著他在翻轉，那個人是他的所有，他根本無法放手。
就算是在冷漠傷人的話語，他都能接受，只要他別離開，別永遠離開他，他什麼都能忍耐。
『為什麼......？』
他的雙手在發抖，恐懼的冰冷讓他不停的顫抖，但那雙漠然的黑瞳卻是這麼專注認真的看著他臉。
沒有什麼比他的一個眼神還要重要……
入目眼簾的是一片片奪目的殷紅，戰火、九尾、鮮血。
從惡夢中驚醒，鳴人急促的喘著氣，冷汗懍歷的覆再額頭和整片背脊，他扶著額頭坐起身，窗外的銀月光亮灑在他身上，他卻感到自己身處在冰冷的黑暗中，無法自拔的深陷著。
「唔……」環抱著身體，發出一聲痛苦的呻吟，他全身都陣陣刺痛著，刻印著那場戰爭帶給他的傷害，頭也劇烈的疼痛著，像是有人拿著棍子在他腦袋裡翻攪著，讓他無法安穩的入眠，更重要的是他的心，已經殘破不堪的心，還在滴血，血落劃過的痕跡，是一道道新的傷口。
他好想尖叫，叫出他的傷、叫出他的痛，不顧一切的放聲尖叫。
但最終他還是選擇咬緊下唇，壓抑著內心的痛苦，讓自己的內傷傷的更嚴重。
忽然，一杯水遞到他面前，他驚愕的抬起頭，他竟然沒發現有人在這裡。
「卡卡西……老師？」渙散的籃瞳，看清眼前的人後，低聲喚著，不懂為什麼他會在這裡？剛剛的樣子他都看見了嗎？
「還好嗎？要叫小櫻來看一下嗎？」卡卡西輕柔充滿關懷的聲音，逐漸讓他的心平靜下來。
也許是因為他們第七班的導師，將一切看在眼裡，最了解一切的老師，所以只要在卡卡西身邊，那浮躁哀嚎劇痛的心，就會漸漸緩和下來。
他搖著頭，示意他沒是。
卡卡西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盯著他接過去杯水的雙手，那雙手還在不由自主的顫抖著。
「做噩夢了嗎？」
身子微微一僵，輕輕的點了個頭，表示回應，他不喜歡對他說謊，也不會想隱瞞他什麼，因為熱和的謊言在卡卡西面前都沒有用，尤其是他。
卡卡西能給他安心，卻也讓他不自覺的顯示弱懦的一面。
「卡卡西老師…..你會不會覺得我像個笨蛋？」為愛瘋狂的傻子？
「為什麼這麼問？」
默聲良久後，鳴人才輕輕的開口：「我知道大家都很擔心我，我也一直想振作起來，可是我卻辦不到……」
「所有力量像是被抽乾了一樣，做什麼都很困難。」
「不管從前遇到多大的困難，就算是自來也老師死了對我的打擊也是讓我更加堅持的向前走，面對九尾的憎恨，我也全都接受了並和牠處於平衡點。」
「但是，這次不一樣，我沒辦法再向前，只要我閉上眼睛那如惡夢般的真實，就會在我眼前一一重現，侵蝕著我。」
惡夢般的真實。
為了抵抗班的進攻，阻止不完全狀態的十尾，各村的忍者、武士全都集結起來，成為忍界有史以來的合作和龐大的戰爭。
戰爭就會有犧牲，那些犧牲的人是光榮戰死，就算身邊的人會難過，卻抱著榮耀為了重要的人的奮站起來迎向明天。
他更是英雄中的英雄，再木葉他保護了被長門擊毀的村子，再的四次忍界大戰他和八尾一同阻擋不讓世界毀滅。
當自身力量全都消耗光的時候，那個他朝思暮想的人就站在他面前，他是來復仇的，從他漆黑絕望的黑瞳透露著殺戮和對木葉的恨。
可是他不會知道，當他站在他面前時，他是多麼想哭、多麼想緊擁著他吻上他那片薄情的唇瓣。
當各界忍者村的忍者們站在他面前，對他說交給我們阻擋他，讓他到前線的醫療總部去治療時，他如法阻止所有人，因為那個人的實力，將會是第二次的大戰，死的人會更多，他不想看到這樣。
不希望別人犧牲那是他的戰鬥，就算只剩下抬起一根手只的能力，他也拼命的掙扎嘶吼著，他無法看到他最珍視的世界毀滅，卻無能為力。
狂亂的自己是被卡卡西一拳揍醒的，他一直都記得卡卡西當時的表情。
『站起來回我一拳，我就讓你去。』
所有人都愣然的看著卡卡西，他自己也是，但那時他沒心思想那麼多，他拼命的爬起來，就算身上一點力氣也沒有，他還是狼狽的從地上爬起。當時身周的人都再阻止他，很多哭喊的聲音，他都視而不見，腦中只有一個聲音就是得揍他一拳，然後阻止那個人，保護大家。
蹣跚的步伐，走到他的面前，渙散沒有焦距的目光，只能憑著感覺，握緊拳頭就是給他一擊，卻被他在一次撂倒在地。
『現在的你連我一根寒毛都碰不著，還想去對付查克拉大為從前的他？』
『只要他給你重重的一拳，你就會死。』
卡卡西的聲音從來沒有這麼冰冷、這麼憤怒，同為地七班的小櫻看著性命垂危的鳴人還不顧性命安全跟那個人硬拼，早已哭花整張臉，在看到卡卡西的模樣，她也不停的拉著卡卡西哭喊著別再打了。
『我、我得去……沒有人能夠阻止……他……』拖著疲憊不堪的身體，氣虛的斷斷續續的回答：『那是我的職責，下一次……見面就必須……』
『職責？你的什麼職責？是誰說你該負責一切？』
『你是英雄遊戲玩久了，認為這個世界需要你的保護，不然就毀滅嗎？不要太汙辱人了鳴人！』
『這個世界是在場所有人共同保護的，就像每個村子都有一個『影』在守護，現在忍者軍集結起來，守護的不是只有名為『村子』的小集團，而是我們所居住的整個『世界』！』
嚴厲的責罵，讓他混亂的心漸漸平穩下來，內心的不安和脆弱，讓他的身體顫抖著，當他倒下去陷入昏迷時，是卡卡西轉身給他的最後一句話。
『守護你們的職責，是我這個做導師的。』
還有小櫻哭喪的嗓音。
『不要連你都離開我，鳴人。』
看來他真的態自傲了，認為所有事情的發生都是他引起的，是該由他來終結，漸漸的忽略身邊的人們不是只要會保護他們的人，還要會永遠笑著陪伴他們的人。
逝去的人，固然重要，但重要的，還是活著的人。
只有活著，才會有明天，才會帶給世界歡笑。
他果真是『英雄遊戲』玩久了，認為沒有他就會毀滅，而藐視了對在場為了夥伴、家園、世界拼命的人們。
只是那個人的實力，還是出現在他面前，就算只剩下連一半的都不到力氣，冷漠的眸子還是冷冷的看著他。
這是約束。
他們兩個的最終戰，在也沒任何人阻止的了他們碰在一起的火花引爆的命運。
他在外頭的消耗，和他在裡面的治療，兩個人查克拉量大概都不盡相同，剩下的只能靠意志力補足。
交戰在一眼相望，沒有多餘的話語，一流的忍者，不靠言語交談，靠的是相當的能力就能表示一切。
如火如荼的戰爭，沒人插手的了，在彼此能力的最後一記上，入目眼簾的是一片奪目的殷紅，在眼前散開。
彼此，最後的結局。
『為什麼………』
交戰甚久，這是他們唯一一個聲音，那顫抖不成聲的聲音，是他的疑惑。
雙手，染滿著溫熱的血液，除了他的血，還有那個人的。
螺旋丸貫穿那個人的胸膛，他的千鳥流留在他的體內一道道的震碎他的器臟，可是他知道體內的傷在九尾不願讓他死的情況下，會保住他的性命，讓他不解的是剛剛那擊他可閃開並重創他，他卻抓著他致命的手往他的胸膛帶。
那雙略為冰冷熟悉的體溫，在失血過多後更為冰涼，硬深深的握著慣穿他胸膛的手。
瞠目結舌的景象，在場所有人都看到了，看到他親手殺了那個人，看到那個人親手握住他的手了結自己。
他沒有回答，就像往常一樣給了他一個冷笑，好似他的每個問題都像白痴一樣，不屑回答。吃痛的表情讓他皺起好看的眉，他感覺得到自己的手正緩緩的從他溫暖的身體拔出。
『不、不要……別這樣、佐助、不要！』
驚慌失措的籃眸瞪著自己的手，他在抗拒他將他的手拔出來的力氣，但他就像下足了極大的決心，一個用力將他的手拔了出來。
鮮血，在這一刻像爆散的血花，噴灑在兩人身上，更重要的是他胸膛上血窟的窟窿，源源不絕的留著深紅色的血。
眼前，什麼都看不到，雙耳的聲音，什麼都聽不到，注目的只有他那雙漆黑的黑瞳，正認真的注視他，毅然決然。
蒼白如紙的臉孔，笑意還留在臉上，卻不是剛剛的冷笑，而是一抹許久未見的溫柔。
其實，他曾經也會用這麼溫柔和寵溺的笑容對著他，只是太多的痛苦和傷害，讓那些笑容逐漸退色扭曲，留下的就只剩下悲傷和殘忍。
沒有什麼比他任何一個眼神還要重要，如今他即將要失去，永遠見不著他注視的目光。
看著他虛軟沒一絲氣息倒入沙場的身軀，和他那雙逐漸渙散變的空洞的黑眸，他覺得他的心、他的世界正在粉碎、撕裂。
世界毀滅，不是一個名詞，其實是在形容心死無波瀾的空白傷痕。
他不知道之後怎麼了，他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他不知道這個他活著的世界變怎樣了，不知道世界為什麼還在運轉，他只覺得全身都在麻木的劇痛著，卻傳達不到那顆明明還在跳動的心，卻像個死物的幻影一樣，不明白世界的運轉一樣，一樣跳動著。
「是我，殺了佐助……」環抱著身體，黑暗的陰影壟罩著他，無法翻身：「是我親手殺了我最重要的人！」
悲恨的啞聲，迴盪在整個空間，窗外的銀光滲不進無底的深淵，悲鳴被黑暗吞食，孤獨的在黑夜裡幽轉。
卡卡西看著這個早以情緒崩潰的孩子，在月光下照亮他的銀髮，心底無聲的幽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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